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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静的保山村

网站编辑:海盐县澉浦镇归国华侨联合会 │ 发布时间:2019-04-11 

   车子停靠在一户人家的围墙外。高的围墙,望去,看到几株香樟。院里一幢四层小楼,围墙东侧是一条细石小路,东侧是一条小河,漂着碧绿的浮萍,岸边长滿了生机的野草和弯曲的小树。

  村子里林立的小楼都掩映在葱茏绿树之下,田野是原始的,不断变化的只是房屋和住在里面的人。

  忽然,一株桃树跃入我的眼帘,果实,红绿相间地点缀着这一片宁静,让我的心底产生一阵莫名的悸动。

  珠和我放慢脚步,珠说,不知道这桃子好吃否?

  我说,路边的桃子沒人采,肯定不好吃!

  珠笑,不一定吧,要不,我们采个尝尝?

  我朝桃树对着的大门看,大门紧闭,院里四层小楼阳台上,晒了许多衣服。桃树旁边石埠底下的河水是暗绿色,泛着点点乳白色的泡沫。

  我说好,偷一个。珠撇嘴,什么,偷,这叫采。在农村采个桃子、李子、橘子什么的,不能算偷。于是各挑了一个大桃子“偷”了下来。

  往东经过两户农家,便走上了小石桥,小河的东面是泥路。路边各家的围墙那么泾渭分明,沒有围墙的人家,水泥地坪就延伸到路边。四周种满了各种果树和鲜花,橘树、李树、柿树、枇杷和桃,花是夜开花、牵牛花、蔷薇花,柿树上挂着柿子,像小灯笼,煞是有趣。

  面前跑来一个小男孩,他张开双手,笑着嚷着。我怕他摔倒,回头看他,而他转过身朝我扑过来!我蹲下去,一把抱起他。却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微笑着迎面走来。孩子咿咿呀呀地叫,有几颗洁白的牙齿与灰不溜秋的脸蛋。胖嘟嘟的小手,指甲里嵌滿泥,圆领汗衫上也沾了。

  真是奇怪,不认识,怎么跟着你。珠说。我得意洋洋,还不是我面相善良!

  老汉高高瘦瘦的,满面沧桑,肥大的衣衫与身材不相配。来,爷爷抱,阿姨要赶路哦。

  走进珠大伯家,老婆婆在摘豆子,滿头白发,非常温柔慈祥。我想起刚才采来的桃子,在水槽里洗净,一口咬下,甜脆可口,一下子解了不少暑气。婆婆便拎上元宝篮,带我们到老屋那里去采桃子。带些去城里,我们吃不了的。她说。

  老屋在村的北端,四间低矮的平房。刚进院子,珠和我便高声呼叫,哇,天啊!一棵桃树,累累果实,使树枝全弯下了腰,竟然碰到了地面。

  采了满满的一篮桃子后,我和珠兴奋地约好,下周再来采。

  落日的余辉下,我们站在老屋院子外面的草丛里,饱览夕阳下的乡村景色。小池里的水微微荡漾,车前草在我的脚边轻轻起舞,桑树被修剪得只剩下粗壮的主干和一个个形状怪异的节瘤,广袤空旷的田地里仿佛还散发着麦子余留的清香,鸟儿在成排成片的挺拔的樟树和榆树中飞来飞去,啁啾中似在对着倾慕的对象作温柔的诉说。

  回去的路上,走到河边那株桃树旁,我下意识地看一眼那扇门,恰巧从里面岀来一个人,肩上挑一担水。他咧嘴笑,呵,是小男孩的祖父。他招呼,你们回去了呀。他说,好几天不下雨,得给山脚的橘子树浇水。我问,你们家门口的这棵桃树怎么不采了去卖呀。他又笑了,卖,就那么几个桃,路上经过的人要吃就采,我们自己也沒时间吃,就留着,做个好事吧。

  我已经吃过这桃子了,可我最后还是沒有告诉他,也沒有说一声谢谢。

(本刊有删节)